第(2/3)页 此时,宇阳道人却在同陈枫言说,不同于和王青讲话时的云山雾罩,此时他语气却很是和蔼慈祥,宛如一位十分疼爱小孙儿的祖父,正在言传身教,将一肚子的阅历经验,一五一十地灌输给涉世未深的孙儿。 老僵尸,竟也有两幅面孔呢。 “你这位师弟,功行不深,心思不浅。这次行事,怕是谋定后动,有好几重目的在其中呢。” “请师尊为我解惑。” “一则抹掉为师这个不安定因素,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为师是正是邪,是仙是魔,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借体复生,扫灭这处小小宗派,自然会危及他的性命。 这一点上,你却是不如他,容易轻信于人,为师若是假作收徒,实则要夺你躯体,你未有安排任何后手,只怕难以逃出生天。 若是换作附身于他,稳住为师,初做判断之后,他怕是会千方百计找到蒙蔽我之灵神的法子,再与莫长春细细谋划,务必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将为师一身所学和残存底蕴,榨个干干净净。 这第二点,老夫也是听他一问,才想明白。他是要试探你们那位莫宗正,甚至整个四明山。他显然有些猜度,只是没有力证,今日老朽被莫长春压得动弹不得,只怕他已是有些把握了。说来,老朽也是十分好奇,为什么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要隐瞒修为,藏身于此。而且,老朽还在那处宫殿内感受到一股不逊色于莫长春的气机。 不过,王青虽作试探,却十分信重莫长春,这一点,日后咱们与莫长春打交道时,倒可以作为参考。 至于第三点,便是在于你了,我知你心里生了疙瘩,但你要清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既是已然发觉,又有几分把握借力压住为师,便不可能缩起脑袋,坐视为师藏在那儿,如鲠在喉。须知他一个小小练气化精,哦,筑基修士,是经不得多大风雨的。与其被动等待,当然是在最有把握时揭开一切更好。” 陈枫沉默半刻:“那他为何不先来问问我?” “呵,”宇阳道人失笑道:“我如今与你一体两魂,问你不就是问我?倘若我真有恶意,岂非自投罗网,送羊入虎口?你也太是为难他了。而且,他不来问你,也有一桩好处,便如方才在那宫殿里,也无人逼你一样,却是把你先摘了出去,避免老朽对你生出怨忿。” “这么说,我还需谢他喽?”陈枫心头阴霾散了一些去,打趣儿问道。 “他从他的目的出发,做成了这许多事情。你要学会的,是从你自家目的出发,去思索、行事。至于要谢他还是怨他,是同他交好,是寻常来往,亦或是翻脸成仇,都不过细枝末节。 道途多艰,唯有一心把住‘吾道唯一’这主干,斫去其余杂枝,才有希望不断攀登上境。” 陈枫怔怔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