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零二章-《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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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尧臣脾气还是好的,被王雱直接闹到跟前都没发飙,杨直讲他们就没那么温和了,直接轮流把王雱拎到面前训一顿:有你这么编排人的吗?你是不是考上状元就飘了?哪怕你当宰相了,你也得认我们这些老师!
王雱乖乖挨完训出来,麻溜地跑去找苏轼他们,鄙夷他们太没义气:说好一起给直讲们送礼,他们居然放下礼物就跑了,也不给直讲们介绍介绍。
明明里面很多经典名句是大伙集思广益回忆起来的啊,日常和直讲们抖机灵的苏轼大大贡献尤其巨大,怎么就留他一个人面对一群喷火老头儿!
当然,王雱是不会承认自己挨了训的,他有模有样地感慨:“我一个个给他们介绍完,他们都感动得不得了,直说舍不得我离开,要我常回来看看!”
沈括白他一眼:“信你才怪。”
苏轼等人也纷纷表示不信。
一行人闹腾过后都倚在国子监的凉亭中,抬眼怅然地看着国子监中熟悉的一花一木。这两年来他们都是在国子监里度过的,每日早起跑操、熬夜看书,国子监每一处都有过他们的足迹。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国子监的监生了。
傍晚吃过谢师宴,王雱提议来个毕业照。
这年头是没相机的,可王雱有笔!他叫小伙伴以及直讲们在学舍前列了个队,心中有了完整构图,表示可以散了。
苏轼有些好奇:“你让我们站一会儿就能记下来吗?”
王雱道:“当然不能,可我们平日里也有往来,只要把位次记好,画着还是很轻松的。”
苏轼知道王雱从不说谎,也不多问,期待地等着看他们的“毕业照”。
过了几日,王雱便将“毕业照”原稿送到印书所,叫印书所做雕版印了许多份,做到毕业照上的“毕业生”和直讲们人手一份!
王雱不知道的是,当月的《国风》上刊登了他这张“毕业照”,还附上梅尧臣写的别离诗。
《国风》又随着方氏书坊庞大的销售网络进入千家万户。
最近,画师郭熙过得不太好,他是画学出身,对画技十分痴迷。上回官家交代他去琼林苑画一画新科进士,结果他去是去了,却被那状元郎那手“外邦画技”迷住了,压根忘记画琼林宴。
好在官家宽仁,并未怪罪,还问他状元郎说的外邦画技是什么!
郭熙近日来反复揣摩,却也仅仅是入门,做不到状元郎那么应对自如,能讲的并不多,只能挑拣着与官家说了。
郭熙并不认为自己的技法比那外邦画技差,只是也看到了那外邦画技的好处,比如画人像是用这种画法更加写实,便是天赋差些的,按照此法勤加练习也能画出点模样来。
御前应对完官家的问话后,郭熙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登门拜访王家状元郎。等看到《国风》上的“毕业照”,郭熙心中一惊,王雱本人也在画上呢,那这画是谁画的?难道还有其他人精通此法?
郭熙不再犹豫,带着这期《国风》去王家拜访。
王雱正巧在家,听说是郭熙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自己在琼林宴上忽悠了人家。他腼腆地出来与郭熙相见,主动问起郭熙的来意。
郭熙拿出《国风》翻开那张“毕业照”,开门见山地问此画出自何人之手。
这显然又是个较真的人,可以为了艺术穷追不舍。
王雱只能老实承认是自己画的,画上的自己是列队时先留个空,画的时候自行补上去。
这画只是用来给同窗和直讲们留个纪念,并没有太高的艺术欣赏价值,王雱只用了两天就画好了,画工只能算中上水准。要说有什么能引起郭熙的注意,那只能是画里涉及的新技法了。
郭熙得到了答案,虽然仍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也勉勉强强接受,改为和王雱说起今日来的疑惑、探讨起画学方面的问题。
拉着王雱一直聊到到傍晚,郭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走时一副“我改天还想再来”的模样。
王雱:“……”
早知道那天就让这家伙画个戴花状元好了,总比被这种艺术痴人抓着探讨专业问题要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王·戴花状元·小雱:来啊,相互伤害啊!我绝不能自己一个人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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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嘉祐二年这一轮科举,上榜的牛人真滴非常多,多到数不清!不过这些出名的人,基本都蹲在二甲,状元是章衡,按照一些记录,章衡写的文章就是从先皇夸到仁宗,仁宗谦虚地表示“我怎么当得起这样的夸赞”,然后点了他当状元……(不
注:参考文献是论文《北宋嘉祐二年进士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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