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驱虎吞狼-《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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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雨盯着林守溪的脸看,确定他是认真的以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鳞片抖擞,龙尾乱甩,嘴巴开合间满口利齿碰撞不休,发出刺耳的声音,“擒龙手……哈哈哈哈……擒龙手……你长着这么漂亮的脸,不承想是个傻子啊……”
行雨被擒龙爪这个招式名逗笑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破招式名谁起的,又俗又土,这要是让我的哥哥和父王们听到了,怕是要笑掉一百颗龙牙,哎,你喊出来都不觉得丢人吗?哈哈哈哈……”
行雨不断用脚跺着地,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分明的脚印,外面的雷雨也被她的情绪所牵引,发出阵阵欢呼似的鸣响。
雨势更大。
面对着这幼年龙女的嘲笑与挑衅,林守溪不为所动,他已许久没有使用这招,但动作几乎刻在骨子里,非但不生疏,反而随着境界的水涨船高而愈显浑然天成。
见他一点不理会自己,行雨大笑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气,她嘴巴咧得更大,两排锯齿般的牙齿像是要把整张脸从中撕开,她伸出了长满鳞片的手臂,探向这个俊秀的少年,将这份美破坏撕碎的欲望几乎要让她癫狂。
“你这花架子都敢叫擒龙爪,那我这招就叫北溟镇海破灭拳好了。”
行雨怪叫了一声,她四爪虚握成拳,前冲的身子如脱缰野马,两人之间本就只有数步的距离被瞬间填平,眨眼间,她利齿狰狞的脸已靠近了林守溪,这一拳炸雷般挥出,速度极快,快成一串连绵的青色残影,直扑林守溪的面门。
电光一闪,照亮古庙,也照亮了行雨脸上凝固的笑。
她的骨骼比常人强韧数百倍,外面还有一层细密的鳞甲作为保护,她从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兵器,她的手就是她最强大的杀器。
但这个刹那,她这双无坚不摧无所不破的利爪,竟被对方举重若轻地接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行雨厉啸一声,沉膝蓄力,猛地跃起,左臂发劲出拳,覆满龙鳞的拳头如炮弹炸开,凌空捣向林守溪的左肩,拳头还未撞上,狠辣的拳风已将林守溪满头黑发吹得飞卷。
却听砰的一声,这狠毒有力的一拳竟又被接住了!
林守溪的手掌几乎是在她的拳头前凭空出现的,这双并不厚重,还有些单薄秀气的手,就这样接住了她满是鳞片的拳爪。
这一下,行雨彻底傻眼了。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这一拳下去,足以直接轰碎一条街以及满街的殿楼,但就是这样的一拳,竟又被轻而易举地接住,最可气的是,这少年的脸色没有一点改变,那双幽潭般的眼睛里,所有的平静与冰冷都像是对她的挑衅与嘲弄!
“我看你能接多少拳!”
行雨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她伸展双臂,频频出拳,一道道拳影在身前显现,快得无法看清,她并不是胡乱出拳,相反,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往林守溪防守的死角里钻,只要稍稍得逞,就可以直接废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少年。
但林守溪接住了,全部接住了,不仅接住,他还用掌将这些拳头一个个地推了回去,行雨连出百拳,打得气喘吁吁,竟没能让林守溪后退半步!
行雨脸上的笑与猖狂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若敌人足够强大,她不会这样震惊,反而会兴奋,但这个少年的强大是匪夷所思的强。
她并不觉得他的境界有多了不起,也不觉得他有实力战胜自己,但他的功法太过古怪,完完全全压制了她,这功法像是天生为龙族设计的,招法之外还蕴藏着亘古以来的血脉威压!
可她是真真正正的真龙后裔啊,龙为百鳞之长,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厌胜龙族?
当初在海底练功的时候,无论是父王还是哥哥姐姐们都很喜欢她,她看上去很年幼,实则已经在海底活了上百年,她决定离开深海前往大陆的时候,教她武功的红衣姐姐告诉她,你此去人间,定是天下无敌,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人心。
红衣姐姐说,人拥有得天独厚的智慧,也有着深邃狡诈的心性,你虽已百岁,但龙的生长天生缓慢,算下来,你尚与稚童无异,与人打交道时要多多提防,切莫中了圈套。
当时行雨听完后,点头如捣蒜,她记住了姐姐的谆谆教诲,领悟了人心是大补之物,决定上去以后要多吃一点。
但今天,她先是遇到了一个比她还嚣张的红发女子,在避其锋芒后,又在这个破庙里遇到了这个少年怪物。
姐姐真的没有骗自己吗?说好的天下无敌呢?说好的大地上遍地蝼蚁呢?怎么感觉自己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啊?
不甘与暴怒在心中汇聚,行雨吼声不断,她将愤怒凝于双拳,往着这白衣少年的身上尽数宣泄。
雷声轰鸣,雨势浩大,天空中的大雨以前所未有的狂暴气势飞泻下来,一时间,破庙的屋檐下汇出了成片的水瀑。
三百多拳之后,行雨精气神抵达巅峰,她心拳合一,灵识如飞,浑身鳞片炸开,怒啸着打出了巅峰一拳。
这一拳强得不可思议,她甚至觉得可以直接将海啸削平,将山峰打塌。
雨瀑撕碎,雷鸣沉寂,暴雨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了庙宇之外。
林守溪也终于被击出了庙门。
但也仅此而已了。
林守溪收掌,吐气,目视前方,庙门口,行雨垂着头,披着海藻似的长发,一身龙鳞随着呼吸开合不定。
这个少女的确很强,超乎想象地强,可惜是龙。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行雨抬起头,细长的竖瞳恐惧地盯着他,声音颤抖。
林守溪没有回答她的提问,真气在他体内流转,鼓动衣裳,溅开雨水,他抬起手臂,只问了一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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