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观沧海-《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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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林守溪愈发敬佩这位传说中的二师姐了。

    宫语也很怀念那段岁月,那时候她整天被尹檀逼着去和云空山的几个大长老要钱,大长老们起初以为她是来骗钱的,也抠抠搜搜的,令她很是不满,还大吵了几架。总之,也算一物降一物,当时的尹檀算是唯一镇得住她的人了。

    “当初收小映婵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一个檀儿,没想到笨这么多。”宫语叹气道。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林守溪肃然道。

    “我又没说映婵不好,你急什么?”宫语见他这护短的样子,不由笑了笑,继续说:“我当时已是道门门主,收徒不需要经过升云阁,我拿出一块师门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问她为何要拜自己为师,若答得好,我就将这牌子给她。”

    “楚楚怎么说的?”

    “小映婵说,因为我长得漂亮,比她娘亲还漂亮,所以觉得我一定也很厉害。”宫语说:“在楚楚心里,为师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林守溪原本在笑,听到这里,笑容却也微凝,他蹙起眉,试探性问:“师祖,你……确定?”

    “不然呢?”宫语反问,随后,她似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在自作多情吧?”

    “……”

    林守溪怜惜地看着师祖,不忍告诉她真相。

    “总之呢,小映婵就这样拜入我门下了,当初楚妙总和我说她的女儿多漂亮多可爱,之后她再也没敢和我夸耀过了。”宫语坐在崖边,玉腿晃若秋千,下方江河滔滔,上方白月高举,十年百年往事似都在浅谈间融入流水,逐风远去,不舍昼夜。

    “你收了这么好的徒儿,为何不好好教导呢?”林守溪用质问的语气说。

    “刚收她的时候,我几乎寸步不离,带了她大半年,几乎视若己出的,后来事务繁忙了起来,我必须来这个世界镇着道门,所以之后的几年,我与楚楚极少见面,关系疏远了许多。”宫语说。

    “既然极少见面,那你还总欺负她?”林守溪皱眉问。

    “每次回来,她都频频犯错,我不罚她罚谁?”

    “兴许楚楚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让你更关心她。”

    “那也该罚,这小姑娘这般叛逆,不罚她罚谁?”宫语淡淡道。

    “果然是楚楚在惯着你,师祖才是那个小姑娘。”林守溪说。

    “嗯?怎么与为师说话的?”宫语冷哼,淡然道:“以后回仙楼了,我定将你这小情人狠罚一顿,看她敢不敢如你一样顶嘴。”

    “师祖在威胁徒儿?”

    “威胁你又如何?”

    “楚楚温柔,会一直惯着师祖,徒儿可不会。”林守溪平静地说。

    宫语本想驳斥两句,可又立刻想起那日挨打的事,不免心生忌惮,知这少年看似正人君子,实则无法无天,也未敢再挑衅,休息闲聊之后与他继续赶路。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大海。

    翻过一片满是皱襞的巨岩,大海几乎是突兀地出现在眼前的。

    脚下的江流像是一柄锋锐的巨刃,切开峡谷与平原,沿着宽阔的河道向东奔涌,狂涛纵横,裂壁吞沙,浊黄色的大河一往无前地撞向了大海,在江海的交界处形成了一半浑浊一半清澈的分明界线,河道的轮廓也在触及海洋的那一刻敞开了,它向着两侧垂开,像是拥抱着无限之洋的有限之界。

    林守溪已分不清涛声和风声,它们在天地间回荡不休,仿佛成了沧海的本身。

    他们沿着河流一路向东,竟来到了大海面前!

    这是林守溪第一次见到大海。瑰丽壮阔的景观总能震撼人的心灵,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了许久,从日出一直看到了大日高悬,眼眸湛蓝一片。

    “走吧。”

    林守溪缓缓回神,说。

    到了大海,已无路可走,按照计划,他们接下来要迂折向南,去和潜入道门的小禾会合。

    “走?到了这里还想走?!”

    一个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刺破江面的冰峰。

    林守溪向前望去,只见翻滚的浪涛上,赫然立着一个幼小的身影,她头顶犄角,身披银鳞,赫然就是行雨,她立在江面上,甩着那截还没长好的尾巴,怒气冲天。

    当然,除此之外,行雨的身上还有许多伤,她的银鳞被剥去了不少,皮肤上坑坑洼洼,尽是血痕,她的脖颈、手臂、脸颊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看着伤势不轻。

    将一头龙打成这样,哪怕是拥有擒龙手的林守溪也难以做到,可以想见她与司暮雪的战斗何其惨烈。

    但对于行雨的出现,林守溪并不感到意外,司暮雪不擅水,难觅他们行踪,但龙是水中的王,他们一路沿着川流行进,很容易被行雨捕获踪迹。

    “行姑娘,打得还畅快吗?”林守溪问。

    见他这样问,行雨更加窝火,她大怒道:“姐姐说得没错,你们人类果然都是阴险狡诈的骗子,决斗之事何其庄重神圣,你竟然敢以这样的伎俩诓骗我?!”

    “我何时诓骗你了?我说了决斗,又没说亲自与你决斗,再说,看你这样子,打得应当很畅快才是,你天生好战,又棋逢对手,不该谢谢我吗?”林守溪面不改色地说。

    行雨听了,登时气结,心脏不断撞击着胸腔,令她长发与鳞片皆张,她取出一个金钵,握在手中,大怒道:“任你巧言令色又怎样?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掉吗?”

    “你又要送我什么东西?”林守溪盯着那金钵,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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