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禄茫然的跟在刘长的身边,自从陛下前往码头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看起来有些呆滞,难道那会开船的猴子就这么令人震撼吗? 「无碍,我只是没有想到啊。」 刘长摇了摇头,他向来认为四哥是诸兄弟里最稳重的那一个,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其他兄弟们还只是整顿大军,在境内进行恐吓的时候,四哥的大军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摸到了长安,楼船将军周胜之被他所说动,以楼船军的名义朝着长安出发,不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是通过楼船军的战船来运输自己的士卒.... 四哥这个人啊,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啊。 好在他还是有理智的,否则,今晚,周亚夫率领的北军就要和忽然袭击的吴军开战,复原一下诸王之乱了。 刘长想到了很多,最多的当然还是愧疚,他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对于大汉的重要性,如此庞大的帝国,若是缺少了能镇压所有人的主心骨,片刻之间就会分崩离析,这是他从前所没有想过的,这是大汉如今局势的不稳定性,看似繁荣的背后,是矛盾重重,如今制度的缺陷实在是太多了。 很多方都缺少了彼此制衡的关键,如今的局势像极了始皇帝时期,当皇帝还在位的时候,能通过自己的威望镇压着所有人,无论是旧贵族还是新势力,没一个敢动的,可一旦这个强势的皇帝不在了,继承者取代不了老皇帝,那问题就大了。 不过,刘长目前并不担心,刘安并非是胡亥之流,而自己既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肯定就会着手去解决问题的。 刘长本以为,通过推恩令,诸侯王的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可这些年里,因为刘长的穷兵黩武,大汉以诸侯王为先驱,四处扩张,导致诸侯国的实力暴增,虽然面对庙堂有绝对的劣势,可若是联合起来,也是一个***烦,如此看来,晁错天天喊着要削藩,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诸侯国在刘长的手里是利剑,四处征伐,为大汉开疆扩土,每年缴纳巨量的税赋,为大汉有效的治理那些偏远地区,可若是刘长不在了,这利剑随时都有砍向庙堂的可能啊。 刘长抚摸着下巴,脑海里满是如今所应当要解决的问题。 刘长本该是要返回皇宫的,可不知为何,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却出现在了陈平的府邸之前。 「嗯?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吕禄回过头来,「不是您说的要散散心,想想办法吗?」「陛下在外城散心想办法,通常都是来这里的..... 刘长很是不悦,「什么话!朕向来都是亲历亲为,何曾需要跟他人问策呢?」「那我们回皇宫?」 「不,来都来了,那就拜见一下曲逆侯吧。」 刘长嘴里说的跟他自己做的总是有些出入的,吕禄对此也习以为常,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吐槽的意思,刘长跳下马车,令人叩门,自己就在门外等候着。 很快,就有家臣打开了门,看到皇帝,急忙行礼,高呼府内之人前来迎接。陈侯家中上下,就没有不认识皇帝的,那都是老熟人了。 刘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府内,看了看周围,似乎搜寻着什么,坐在院落里的陈平就开口了,「别看了,院落的家禽都没了...」 刘长笑了起来,笑呵呵的坐在陈平面前,「您怎么也不留几只啊,我这空着手前来,多不好意思啊..." 陈平的嘴角抽了抽,「陛下每次前来,都要抓上一两只来送给臣,这最后一只,也被陛下送给臣,一同吃掉了...哪里还有啊,如今我那孙儿想要吃些肉,还得特意从外去买..." 「对了,恢那个竖子呢?」「他在睡觉。」 「哦...」 刘长点点头,便安静的坐着,陈平似乎是在欣赏着天色,他的面前摆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材,面色有些黯淡,没有光泽,整个人却没有了以往的阴沉,看起来颇为洒脱,恍若神仙中人。 「您是何时找的汝阴侯啊?」刘长忽然开口问道。 「为什么是我去找他,或许是他来找我呢。」 「哈哈哈,汝阴侯他们向来与您不太和洽,除非您特意亲近,否则他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您的。」 「就在陛下回来之前的那一天,我派人去了他的府邸,请他前来,认真的详谈。」 刘长啧啧称奇,果然,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夏侯婴就是陈平派出去盯着韩信的,一方面是保护韩信不被外人所残害,一方面是防止韩信谋反,两全之计啊,甚至最后还让夏侯婴去拜访张相,以张相的名义来进行这件事,万一最后出了事,那都是张相的过错,跟自己无关。 「我是越来越明白,当初阿父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要将您带在身边了,哪怕出战,都要让您随行...」 陈平没有说话,平静的问道:「陛下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在这件事上,陈平也确实不用担心,他做的并没有问题,哪怕被外人知道了,谁也不能责怪他,这位谋士,实际上,他是一个忠臣,在刘长的梦里,产和禄把持庙堂,即将将天下改姓的时候,这位谋臣主动放下身段,与向来热衷于诋毁自己的周勃,夏侯婴,灌婴等人主动交好,然后设计将天下又夺了回来,自己方才告老还乡。 这些人其实都是忠臣,他们忠的是刘氏天下,尽管杀害二哥子嗣的行为太过残忍,可刘长还是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不敢再留下任何隐患的。 「朕来这里,其实就是跟仲父诉诉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