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鹿鸣县县衙里,王远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跑过来求见县太爷。 县太爷张淼听到王远的名字,筷子都抖了抖,挥挥手道:“不见!不见!他也不看看他自己得罪的都是什么人,要是连累本官,难不成让本官陪他一起死?” 可是王远却没那么好打发,他当捕头的时候,知道县衙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的把柄,就算被拒绝,也没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县衙。 张淼的师爷正在劝他见一见王远,于是张淼这边松口,王远那边就走了进来,气得张淼差点摔杯子。 “你到底来见本官做什么?要是想让本官帮你那丈母娘出狱,那你就回去吧,本官帮不了你这个忙。”张淼一见面就把话说绝了,丝毫不给王远面子。 王远闻言依旧好声好气,凑上去斟了杯茶,递到张淼面前,毕恭毕敬道:“小人知道这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因此也不敢劳烦县太爷。只不过小人心疼县太爷,为您气不过呢!” “你为我气什么?”张淼抖了抖八撇胡,这话听得舒坦,也就接过了王远手里的茶。 “从前您就是咱们鹿鸣县的天,可是自打朱老板来了之后,咱们鹿鸣县就改换天庭了。那朱老板家大业大,又在京城有人脉,他压在您的头上,小人心疼您却也不敢为您鸣不平,可是贺连均又是什么东西?一介杀猪的屠夫,攀上朱家这根高枝就压在您的头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别在这挑拨离间,本官不会上当的。”张淼哪里没看出来他的意图?摇头晃脑地阻止他说下去。 可一旁的师爷听到这话却眼前一亮,看了一眼王远,没有说话,嘴角却扬起。 王远知道张淼性子软胆子小,不把他逼急了,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也没指望第一次就说服他。 就算被揭穿意图,王远也只是笑道:“小人只是为您鸣不平,只要您觉得无妨,小人再怎么委屈都值得。” 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但他离开后,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大牢,见了见周娘子。 “他去见周娘子做什么?”张淼捋着胡子,琢磨不透王远的意图。 师爷在一旁思索道:“想必是为了堵住周娘子的嘴。” “此话何意?”张淼最信重这位师爷,对他的话还能听进几句。 师爷借机道:“文楚铭文大人毕竟在京城当官,若是他知晓此事,向上面参您一本,那您这些年可就白干了。” 他只说这一头,却不说另一头,让张淼心里直打怵。 张淼想了想,质问道:“本官当着鹿鸣县百姓的面把她抓了起来,难道你还要本官把她放了?那本官在百姓面前还有什么威名可言?” “非也非也。”师爷摇头晃脑,“若是周娘子无罪,不就能把她放了吗?至于下面那些百姓怎么想……大人,鹿鸣县的税金可都是从周娘子这些大户身上薅下来的,那些百姓轮不到咱们管。” 提旁的也就罢了,提到税金,张淼不得不重视。 前些年京城加重税收,他们鹿鸣县险些收不上来,最后还是靠周娘子帮他缴了一笔税款,才堵住京城的嘴。 这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上,要不是朱老板和陆晋元在场,他绝不会把周娘子抓起来的。 可是这说来说去又绕回到原点,如果错的不是周娘子,那就只能是虞青枝,可虞青枝背后有朱天赐撑腰,周娘子这边又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小叔子,两边都是大山,压在张淼的头上,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满脸苦恼,师爷眯起眼睛,隐藏笑意,一脸语重心长道:“大人,说到底您是官,姓朱的也好,姓贺的也好,他们都不过是最低贱的商人,死一个商人,上头不会追究什么的。” “死?”张淼吓得心头突突直跳,骇然看了一眼自己师爷,“你不会也和王远一个想法吧?” “只要能为大人好,什么想法都可以。”师爷凑到张淼身边,语气不由加重,“那姓朱的势力再大,他能管得了京城的官?文大人可是正正经经的京官,若是能得他青眼,大人很快就能离开这小地方。可若是得罪了他,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了。大人,三思啊!” 最后几个字,师爷几乎是一字一顿,生怕张淼一时糊涂,做错决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