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梁祝]蝴蝶飞飞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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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松落书院那边的气势冲天,        万松书院这边就显得有些气势低迷了。

    其实他们这一届学子,相较于以往来说,已经是文治武功相当均衡的存在了。

    当万松书院是按照学子们的成绩排名来招收学子的第一书院的时候,        此处所谓的均衡,        就显得相当有含金量了。

    所以比赛开始之前,他们只对对方书院那个想捂却捂不住的天才少年闻人瑾有所忌惮。彼时也不是没有幻想过,        他们书院在安排出战的时候,正好就可以把剑神跟那个所谓的天才少年安排在一起。

    然后他们万松书院三战三胜,        在众多书院之中,让他们万松书院再大大地扬名一回。

    那作为贡献出了这样的成绩的这一届的学子,        他们的脸上得多有光彩啊?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书易兄竟然败在了对方书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子手里。不是他们不信任文才兄啊,只是对方书院随便出来一个学子,        他的剑术水平都似这般神鬼莫测,那他们大力宣扬的少年天才,又会有多强?

    怎么偏偏就是马文才对上了他呢?他的那个死对头,不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吗?要是文才兄对战的人是他,        把这个所谓的天才少年交给剑神,那他们书院的胜利,        不就稳了吗?

    怎么回事儿啊?对方不会早就知道他们递上去的比赛名单了吧?这排列方式,得是按照田忌赛马的方式来的吧?

    万松书院的学子们心中难掩焦灼,        而不同于邱玉婵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的马文才,        武开泰作为书院的带队夫子,        时刻都要关注场上对战学子的状态、对面对手的状况、还有场下那些小兔崽子们的情况。

    趁着主持人还在台上说话,        他们书院的学子和他家书院的他表弟还在场下狗场,        武开泰的视线快速扫过观众席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

    结果就看见刚刚他们书院输了比赛时都还在嗨,        扯着嗓子不让他们书院的气势落入人后的家伙们,        现在竟然一个比一个迷茫,脸上的担忧都快呈现出易察觉的状态了。

    武开泰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不是,这群小子怎么还带赛前扰乱军心来的啊?”

    邱玉婵这才飞快地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很快又转回视线,对着已经准备要上台的马文才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马文才回给了她一个平淡却胸有成竹的微笑,对面的闻人瑾权当她这是在给自己加油了,蹦跶地跳上了台,“谢谢你,邱大哥!我一定会加油哒!”

    闻言,邱玉婵尚且还没有什么反应,坐在她身边的武开泰却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弟啊,不带你这么倒贴的。

    邱玉婵·虽然没有一丝丝防备·但是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呢·冷漠脸,她习惯了一般地拍了拍明显还不太适应这样的表弟的武·家长·开泰的肩膀,然后才应和起武开泰刚刚说的话来,“他们估计是还不太了解文才兄的实力吧。”

    谁让马文才在书院进行剑术比试的时候,接连输给了梅师兄和武师兄呢?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之前马文才对剑术的兴趣,仅限于“别人会的我也要会”以及“就算是随便练练,我也不允许自己输给别人”。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能让梅文轩失去游刃有余的状态;让在军营历练了好些年的武开泰,都忍不住对他心生感叹。

    何况如今他为了这场比赛,还努力训练了这么久呢?

    邱玉婵可能不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好的剑术水平评判机,但只要你有水平、有天赋,她一定会是个最好的对手。

    她永远都可以从各种不同的方位和角度上碾压你,让你不断意识到自己的短板在哪里,然后飞速进步。

    若不然的话,闻人瑾何须对她如此执着?

    足够的天赋、努力的训练、最好的对手……这段时间,马文才的剑术水平和以前不能说是天差地别吧,怎么也能算是飞速进步了吧?

    闻人瑾是少年天才,他又何尝不是?

    武开泰上次和闻人瑾对战的时候,早就是他从军以前的事情了,从军以后,他甚少回家,更甚少和闻人瑾遇上。

    ——毕竟黏人的表弟,已经有了他想要追寻的世外高人了嘛。

    武师兄的娘亲调侃说,如今你可不一定能打败你表弟,对标的是他最近一次和他对战时的水平。

    然而武师兄可是亲自、严谨地判断过的,学生时期的他,可敌不过学生时期的马文才。

    是以邱玉婵全无担忧,甚至可以说是异常放松地观看起了比赛。

    场上的情形确实是跟她所料想的相差不了太远,闻人瑾和他表哥武开泰一样,走的都是快剑的路子。

    只是相较于武师兄用剑时的迅疾与凶猛,闻人瑾更偏向清灵和奇巧的路子。

    力道可能没那么足,但是速度一快,伤害这一块,便由长剑的锋锐弥补了。虽然他们比赛时,用的都是没开过锋的硬剑,但是大家出招的技巧总是在那儿的。

    而且闻人瑾身上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的天赋足够高,对剑之一道对他自己的领悟和认识,在穷极思变、变则无穷这一块,目前只有邱玉婵能在经验同样不够丰富的时候胜过他。

    而马文才呢?同样走得是快剑的路子。

    他用剑时的快与狠、大概介于闻人瑾和武开泰之间。

    天赋这种东西,大家说不来,但是要论起经验,整个书院书院可能只有武开泰能比得过他。毕竟这可是没事就在自家军队里,让别人往死里操练自己的狠人。

    闻人瑾在面对邱玉婵的时候,看起来总是很不着调,好像一只面对其他人时傲娇、面对主人时撒娇的心机猫猫。

    可是在用剑的时候,他心中对剑的执着、敬畏和喜爱,绝对超过了在场的任意一个人。

    比赛从开始起,台上两个人的身份和心态,就只剩下了对手和我要赢!

    两个人先是小心却不失勇猛地交击在了一起,相互试探彼此的实力。

    马文才的天赋没有邱玉婵那么逆天,就算知道梅师兄的那种慢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像他们这样的剑法,他也很难将完全不同的剑法在顷刻间就化为己用。

    私下里认真研习、改变路子,更是舍本逐末。

    是以在几个月的训练中,他只专注地将自己的剑术提升到了他能够做到的极致。

    试探过后,闻人瑾先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拿出了自己的实力,发出了疾风骤雨一般猛烈的进攻。

    马文才同样小心应对,却没有急着改变自己的攻势,他认真感受闻人瑾的剑法,边攻边守,将其防了个滴水不漏。

    攻势受阻,闻人瑾少年意气,竟然没有心生急躁,而是维持着自己的攻势,专心地想要找到敌方身上的突破口。

    两个人纠纠缠缠,顷刻间便走过了二三十招,众人看得目不暇接。

    五十招,众人心中感叹喝彩。

    七十招,感叹喝彩的时候,多了一丝心痒难耐。

    九十招,心痒难耐逐渐转变成了焦躁。

    过了百招以后,最着急的松落书院和万松书院的学子反而急到极致反成佛,其他书院的学子们都忍不住为他们感到焦虑起来。

    评委席上,桃花眼的青年官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松落书院和白云书院的院长的掌心都布满了白毛汗,好像现在正在场上的学子是他们两家书院的一样;柔弱的万松书院的山长端正身姿,好像眼下才刚刚进入状态。

    评委里面,能够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兴奋的情绪,并且还越看越兴奋的,可能就只有醉心剑术的苍木大师了。

    就在台下的人已经懒得数、或者说是根本就说不清他俩究竟过了多少招的时候,马文才突然抓住闻人瑾的破绽!

    他没有一丝迟疑,飞速出手,手上的攻击开始变得更加迅猛起来!

    于是台上的情形,瞬间攻守易势!

    台下的人顿时惊呼起来,这都多少招了?那个万松书院的学子怎么就突然发起攻势来了?他还有余力吗?还是只是想要最后一搏?

    因为马文才防守守了太久,他们这些不明其路数的其他书院的学子们,都要以为他走的就是这样拖着、防着、耗尽他人心力以后再攻击的路线了。

    可是攻守易势以后,双方仍旧打斗了很长一段时间,足以看出,这两个人都还有对战的余力!

    只是松落书院那位年纪小一些的学子,已经明显地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要不是他思维灵敏,懂得穷极思变,这会儿他就被人打下台去了。不过最后的结果也没差太多,又是十招过去,他终于被马文才横剑于颈。

    “承让。”台上的胜利者这样说。

    明明是胜利者的谦词,却硬生生地被他说出一股子骄傲的意味来!

    闻人瑾不甘心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再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可以赢得过你的!”

    再过三年,他才真正到了高等书院的入学年龄,跟眼前这位学子如今的年纪也差不了太多。

    马文才耸了耸肩,刚刚还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却不介意捧起另外一个人,“有本事,三年后打赢你的邱大哥去啊。”

    ——你大哥,我老婆!你永远都打不过,懂?

    ——哇哇哇!

    闻人瑾看不出马文才眼神里所表达出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并且决定从单方面地看他不顺眼变成相互看彼此不顺眼!

    他差一点就要问出声来了,我打不打得赢我邱大哥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么说?

    可是那边,被本来久久没有分出结果、结果最后马文才却雷霆一击、结束了这场比赛的情景震惊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观众和主持者终于有了动作!

    先是这场比赛的主持者,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主持人先是宣布起了这场比赛的比赛结果,然后就cue起了台上的评委。

    彼时,桃花眼青年官员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方才的萎靡,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这是当评委来的吗?这是在镜头前(众人的视线下)当托来的吧?

    他的评语倒是跟方才那场大差不差,一碗水端平,同样表扬了二者的天赋,然后着重点了点闻人少年的年纪和马文才当前的胜利。

    对于松落书院的院长来说,闻人瑾不仅是他的学生,还是他的亲戚,所以此刻他终于有了点要谦虚、要避嫌的意思。

    他意思意思地夸了夸万松书院的参赛者以后,就挡着自己的脸,看似不明显、实则是非常明显地疯狂给白云书院的院长使起了眼色。

    ——快快快!快夸夸我们老武家、不是、是隔壁闻人家这个可怜的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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