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而他刚把这一切做好,他身后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士兵分三排堵在门口,手里端着上好了弹药和刺刀的火枪。 “开火!”一个人高喊着,就算西弗勒斯不懂法文他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在那个士兵喊出口令的瞬间,枪响了,噼里啪啦十几发子弹朝着男巫射了过去,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 波莫娜拿着刷子使劲给拿破仑搓背。 反正他是一头驴,怎么使劲刷都没关系。 “你要是在亚历山大当搓澡工绝对会被辞退。”拿破仑说“怎么就这点力气?” “你敢不敢把我的脚镣解开?”波莫娜威吓道。 “你有没有洗过土耳其浴?”拿破仑问道。 “没有!” “我喜欢土耳其浴,埃及人很喜欢在里面谈事,我有个将军的妻子以前就是澡堂里的搓背工。”拿破仑说“她是个埃及女人,结婚之后她还继续在罗塞塔的澡堂里走动,当时那里所有的妇女都向她讨好,并且问和法国人一起生活是个什么样子,她说他让她坐首席,并且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吃,她坐下的时候会给她拉开座椅,不断照料她,竭力实现她一切愿望,这些话很快就通过澡堂在罗塞塔传遍了,全城的妇女都跑到开罗,要求埃及男人也按照法国的习俗对待她们。我自离开巴黎之后就没有收到任何法国的消息,又听说法国的海军完败,便想着将埃及当成法国的殖民地。我写了信让约瑟芬来,她不肯来,但是其他办事人员的家眷和一个歌舞团却来了,这些人里以妇女居多,还有医生和药剂师,我们在当地传播现代医学,又将阿塔尔土地税给免了,埃及人的生活大为改善,他们对法国人满怀好感,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有天凌晨我渡过尼罗河去视察吉萨兵工厂,上午九点回来的时候,开罗发生暴动了。” 波莫娜停止了刷背。 “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截断了,各个岔路口都有哨兵,他们建筑了土墙和路障,凉台上的妇女吓得嚎啕大哭,大舍伊赫们竭力向民众开导,告诉他们这么做的后果,但是那些民众根本就不听,反而威胁大舍伊赫们加入暴动,杜普尤伊将军是个勇敢而优秀的军官,但是他性格非常急躁,当他看到暴动发生时,立刻命令法军进入了作战状态,我进城时枪声已经大作,城里到处都在传谣言,克比尔苏丹被杀害了,法国人卸下了假面具,正在屠杀正统教徒,随我去埃及的法军只有三万五千人,除去伤病,以及战损的数量,远不是开罗全城居民的对手,我们不能和开罗人爆发全面冲突。我立刻命人去查明是什么让市民忽然叛乱,原来是城中有谣言,大马士革和耶路撒冷的德热尔扎正率领大军往开罗进发,开罗全城分为五十个区,每个区都用围墙围着,大门大的启闭是每个区长的权力,随时能引起交通断绝,我和萨达舍伊赫达成协议,他同意拆除一部分围墙,工兵们开始拆除工作时却遇到了民众的阻拦,那些不动产的主人认为自己的利益遭到了损害,还有一些心怀恶意的人在散布谣言,说这是法国人准备征收特别税,要他们出很多钱。开罗人很开朗热情,喜欢聊天,谣言传得也特别快,我们拆毁了一所清真寺,然后在废墟上修了一个炮垒,这时居民们更不安了,为什么法国人要把大炮对着他们呢?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我马上让人用阿拉伯文和土耳其人写了公告,澄清了事实,设置武装只是军事规定,但叛乱的首领却借此让民众相信,我们胆怯了,这让民众更加蛮横无理,我只好命令开炮了,炮响之后叛军派了神枪手上了清真寺的屋顶,打算打死我们的炮兵,但因为射程不够,最后失败了,后来多尔马田将军下令上刺刀,叛军被击退了,骑兵开始进攻,抓了一些俘虏,当地支持我们的叙利亚人、克普特人给我们当向导,带领我们到了叛军的指挥所,到了晚上七点战斗才结束,警察长逮捕了80个参与防务会议的高级官员,一些叛军趁夜离开了开罗,穿过沙漠去了苏伊士。这一切都是因为谣言和猜忌开始,原本很喜欢我们的埃及人经历了这次暴乱后不再那么喜欢我们了,士兵们也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处决叛军的首领,法国人在叛乱中流的血理应由他们讨还,这时我反倒高兴约瑟芬没有像那些办事人员的家眷那么来埃及了,虽然她们都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我不想留下暴虐的名声,不过对付一些人需要用重典,对他们客气和仁慈是无效的,我没有处理那些煽动叛乱的老舍伊赫是因为他们老了,上不了马,也用不了刀,所做一切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比一个年轻的、有梦想的领袖要好对付,从去年开始我就让人和教皇联系,没有财产不平等就不会有社会,没有宗教,就不能保持社会不平等,当一个人饿得快死的时候,如果他身旁有另一个吃到要吐出来,他是不能容忍这种差别的,除非有一个神父告诉他,上帝的意志就是如此,这个世界必须有穷人和富人,但是在来世和永生中,贫富之分将完全不同,你活着的时候没有侵吞别人的财产,死后不会下地狱,或者在冥界刑场受苦,可是那些留在法国的红衣主教却并不是那么跟民众们说的,你们英国人收买了他们,让他们为保王派提供支持,我要求教皇撤换主教团,不过他并没有听从我的命令。他当时在等我在意大利战争的结果,如果我败了,他就会继续支持保王党,如果我赢了,他才会让步,我后来让缪拉攻击塔兰托,那是个重要的港口城市,汉尼拔以前也攻击过那里,虽然法国海军损失惨重,无法在海上击退英国军舰,但你们的船靠不了岸,再好的军舰也是海上的舢板,从意大利的靴底我们一样可以躲过英国海军的封锁前往埃及。”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这不是军事机密吗?”波莫娜问。 “埃及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你们赢了。”拿破仑炯炯有神的眼睛回头看着她“我派出去打算接回那些孩子们的战舰延误了战机,埃及被英国人占领了,它们是秘密从布勒特斯起航的,缪拉带领的骑兵和大炮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它几乎不会遇到攻击,但是冈托姆害怕像上次一样失去整只舰队,将船开进了土伦,命运有时很奇妙,可以预见,又随时可能改变,你曾经预言,说我们只有和英国和谈这条路才能接回那些孩子,我想证明你错了,可我的计划没有成功,你又和我说,和谈需要教皇出面,他却一再拖延,我的耐心快用尽了。” 他从浴缸里抬起湿漉漉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觉得我算是个好人,我想用仁慈而文明的办法去解决纷争,却总有人和我捣乱,所有听从我命令的人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尽全力保护他们,而那些不听从我命令,以及敢伤害我的孩子们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对敌人从来都不手软。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等会儿出去把衣服脱了在床上等着我,我会温柔对你,就像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二,我把你交给那个美国人,你会遭到残酷的刑罚,这是我不愿意也不希望看到的。每个深夜,我的精神就像火花一样迸发,有时你,这个午夜的精灵会在我的梦里出现,我希望你是单身的,没有那个丈夫。刚才你问我,那个小克里奥佩特拉的下落,宝琳是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她会画画,还是个音乐家,她的新任丈夫会在她的陪伴下过得很愉快,原来的那个我给予了他升职,并且他依旧忠诚于我,我介绍了一位忠贞的贵族小姐给他认识。所有人都知道,与我有关的女性都会被妥善照顾,你不需要担心自己会流落街头,就算你欠下巨额债务我也会帮你还上,你还有什么顾虑想跟我说的?” “你能给我毒药吗?”波莫娜哀求着“请别把我交给肃清者。”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嘴角下撇,看起来像是个没有要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他强忍着激动,颤声说道“我对你们不够好吗?” “如果我答应你,我就会成为我最鄙视的那种女人,而也会成为你最厌恶的那种人,就像那个趁你不在和约瑟芬一起的年轻人。” “我觉得没什么不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情妇。” “那不一样。”波莫娜绞尽脑汁,希望能从混乱的思绪中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所有人公认的不一定是真理,就像以前的人们认为大地是平的,直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证明地球是圆的,其实这不是新发现,在古希腊的时候人们就已经知道了。” “我可以为真理牺牲荣誉,但我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人得到好处的时候牺牲荣誉呢?” “我不觉得这件事和你的荣誉有什么关系?其他人还是会一如既往得尊敬你。” 拿破仑吃惊地看着她。 “什么?” “你不明白我刚才说什么,对吗?” “我明白你之前说的军事计划,中国人管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