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乔治安娜愣住了。 “您见过维克多·杜邦,他们一家离开法国也是逼不得已,1793年革命爆发后旧秩序瓦解,新秩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建立,皮埃尔·杜邦因为同情共和派被关进监狱里,后来被关错了地方,他差点被闯进监狱的暴徒杀死,后来他被转移到了拉福斯监狱,里面恶劣的环境一样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的第一任妻子在此期间死了,幸运的是雅各宾派这时候垮台了,他重新出狱组建了新的家庭,1797年他成为了元老院的议长,但是这年9月又发生政变,皮埃尔又被当作保皇党成员,他和儿子伊雷内同时被捕,虽然这一次他们只被关了一天,这场牢狱之灾让老杜邦决定离开法兰西,前往新大陆,有很多人抱有和他一样的想法,那里有新的开始、新的希望,不用听老迈而疯狂的国王的命令,也不用担心被政变波及,就像是搭建一座新的房子。除非人们发现新大陆没有希望、也没有机遇,否则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外来移民加入,美国就会不断得进步。” “你和福克斯一样觉得英国无法收回美国?” “您听到我刚才跟您说的了,公共债务会是个灾难,美国的宪法并不是代表的一个国家人民的集体意志,而是各个州的协定,这些州每个州还有自己的宪法,就‘平等’这件事来说,马萨诸塞州提倡‘人人平等’,奴隶制在马萨诸塞州基本被废除了,肯塔基州的宪法则是‘所有人,在他们形成一个社会契约时,在权力上是平等的’,这就导致了很多反对奴隶制的报纸在肯塔基州,可是肯塔基州却依旧存在奴隶制,自由人都是平等的,并且拥有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力,尤其是财产权是平等的,一点风险都没有,而将奴隶释放为自由人,则是侵犯了奴隶主的财产权,这就导致了美国出现了两个极端邪恶势力,一个是金融家,一个是奴隶主,几乎每一部美国宪法里都充斥着华而不实的空谈,一边谴责着奴隶制是一种必须立刻不惜代价救治的罪恶,一边在棉花地里挥舞着皮鞭,我想美国最终不会和华盛顿以及汉密尔顿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繁荣而安定的国家,人要是不识字,只会上骗子的当,识字的人则会上那些印刷品的当,为他们的理想国不断奋斗,直到他们和汉密尔顿一样精疲力竭为止。” “听起来汉密尔顿好像过得很糟糕。” “汉密尔顿让我想起了罗伯斯庇尔,他是个充满了梦想的人,只不过他觉得富人相对于穷人而言,道德沦丧的程度更低,罗伯斯庇尔则更看重人民的权力。” “你是说……” “不要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乔治安娜,你不能即不赞成他戴上王冠,还反对奴隶制,你想成为反对派吗?”马丁先生说道。 乔治安娜苦笑起来。 “未来”奴隶制不就被废除了么?可是现在提反对奴隶制就像是塔罗牌里手持白玫瑰的愚人一样,构想虽然动人而伟大,可是展开旅途的人只需要低头就会发现自己正在悬崖边缘。 “你明白人生命中最让人唏嘘的是什么?不是别人嘴里的那句‘没想到你也变了’,而是自己心里那句‘不能再天真下去了’。我的老师,他是个100多岁还和孩子们一起玩的老傻瓜,喜欢吃糖果,还喜欢穿奇奇怪怪的衣服,可是他的心里还有梦想,而他的梦想也因为他的努力而实现了,我知道利昂想要什么,还有你也一样,但你要知道,我擅长厨艺,虽然在你们法国人眼里我是个英国厨子,但我不让他去遵守那些贵族的礼仪,要求他多在餐桌边多呆一会儿不是为了让他觉得新鲜,是有别的目的的。” 马丁先生停了下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不想利昂成为那种知小礼,而不知大义的人,他不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忘恩负义,自己变成了伟大的人物就抛弃了原来的妻子,而且……” “您不想他离婚和您结婚?”马丁先生又问。 “不想。”乔治安娜很坚定得说“他今日有理由和约瑟芬离婚,以后就会找到理由和我离婚,总会有更好的。” “不是因为您还想着您的丈夫?” 乔治安娜深吸一口气。 “不想。”她忍着胸口的疼痛说“我只希望利昂能留在杜伊勒里宫里,呆到他住腻了为止。” “四平八稳的日子里,谁都能说出几句大道理,占领道德的高地,但是当暴风雨来临之时,人们都慌了手脚,再不去顾及所谓的正确,只能随波逐流,人就是这样。”马丁先生说“男人的生活是跳跃式的,原本自己还是个孩子,等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自己成了父亲,这是一次跳跃,自己的父亲死了,自己成了一家之主,所有人都要依靠自己,这又是一次跳跃,女人的生活则是喝水,虽然途中有小小的漩涡和瀑布,总会不断向前,往前看吧,乔治安娜,别总是回头看了。” “明年的葡月,这是最后期限。”她无力得说“这是我们说好的。” 马丁先生叹了口气“人都是极其自私的,很多人觉得自己在思考,实际是在整理自己的偏见,您躲在城堡里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别人却听得到,您该多为元首着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