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塞缪尔·帕里斯并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一个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到塞勒姆的年轻牧师。 他希望能给这个村庄带来不同的精神文明,试图在布道的时候夹带自己的议论,会喋喋不休地谈论某件事,这时常让他觉得有心无力,因为讲坛下的信徒们对他的演讲毫无反应。 事实上村民们更想从牧师那里听到的是安慰,这是以前年老的牧师们常为他们提供的,在帕里斯这里却很少得到。 帕里斯是个不轻易言败的人,这也是他固执的一面,然而她的坚持没有带来任何改善,他的工资被拖欠,一项解雇他的运动在酝酿中。 就像他头一次看到塞勒姆时的感觉一样,他会被活埋在这个地方,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窒息而死前他会先被冻死,柴火依旧短缺,他和他的家人们只好在大雪纷飞、狂风呼啸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1691年到1692年的冬天及其寒冷,圣餐盘里的面包,钢笔中的墨水都被冻住了,凛冽的寒风从烟囱里吹进来,当帕里斯布道的时候,有时会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大喷嚏声,甚至有人因为脚上生了冻疮而拖着脚走路。 为了让彼此都过得舒服些,他缩短了布道的时间。除去和村里人争吵,帕里斯还有别的工作,前一秒他还在研究神学,后一秒他在给自己的母马修建毛发,如果他被村里人真心爱戴敬重,这些活本来该有人代劳。 他不得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包括维修花园里的篱笆,不过为了主持一场祷告集会,他又不得不放下这份工作。 他的妻子伊丽莎白比帕里斯大五岁,婚前是波士顿第一教堂的成员,现在则在塞勒姆的教堂长椅上与帕特南家的五位夫人齐坐。 她是个虔诚、善良、顺从的女人,性情温和又举止得体,自从1647年建立学校法令出台后,每个新英格兰人都需要基本的读写能力,马萨诸塞州的教育出众也归功于此。 明智的父亲不会让孩子糟蹋食物,贤明的母亲也不会对孩子进行杖责和管教,帕里斯每天早晨和傍晚会和家人一起做祷告、读圣经,他的仆人们也需要这么做,伊丽莎白则会教女孩们读书写字。 同时她还要让这个几乎破败的房子住起来舒服点,无论如何,她都会与家里的孩子们阅读和讨论《圣经》,后来又加入了一个成员,12岁的安·帕特南,她是帕里斯忠实的拥护者托马斯·帕特南的女儿。 帕里斯的固执以及布道还是有点改善,虽然缓慢却还是在进步,直到1692年1月的下半旬,印第安人袭击了约克县,并将它夷为平地,牧师被割掉了头皮,死在了自家的门阶上,这消息原本被大雪封锁,随着解冻期的到来而逐渐传开了。 印第安人总爱咕哝,那窃窃私语声听起来就像是魔鬼的音乐,因此在新英格兰咕哝这个词代表着邪恶和叛乱,咕哝的人一多,暴乱也不远。 塞勒姆人也听说了这件事,然而这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这个村庄之所以存在也和它能躲避印第安人袭击有关,当地人称呼它为山丘之城,出自圣经,他们是被上帝保佑着的。 然而就算是如此宁静的小村庄里也出现了咕哝声,人们窃窃私语着牧师家里发生的怪事。 帕里斯请了镇上唯一有执照的医生,同样才来塞勒姆不久的威廉·格里格斯给女儿和外甥女看病,但是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并且更糟的是,托马斯·帕特南的女儿安以及格里格斯的女仆也相继生病了,症状和帕里斯的外甥女阿比盖尔以及贝蒂一样。 年轻的威廉医生请了老格里格斯医生出马,这位医生更有经验,并且去过很多地方,老格里格斯医生相信是威廉把传染病带回了家,他给帕里斯家的姑娘判断是消化混乱,但是第二次出诊他就拒绝为帕里斯家的姑娘治疗了。 医生让全村所有人禁食,但人们的嘴巴要是不咀嚼东西了就闲不计比啊住了,“恶魔之手”是镇民们普遍接受的“诊断”。 这个消息和印第安人袭击约克县的消息一样不胫而走,新英格兰人也许不相信独角兽和美人鱼,却相信女巫存在。 奇怪的是他们对巫术很欢迎,只要遭罪的不是自己家,然而在帕里斯之前,魔鬼从来没有在一位牧师家中出现过。 这引起了另一个牧师的注意,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塞勒姆调查此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