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巴塞罗谬·格徳尼算是奥尔登的老相识了,他们共同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谷底,但怎么能因为素未谋面孩子的病痛规责到奥尔登的身上呢?诺伊斯牧师学富五车、仁慈善良,居然会相信邪眼,那些东西都是荒唐的想法,是粗鲁和无知的人才会相信的乡下胡言?谁的身上不会有点不同寻常的标记?从何时开始哭不出来就意味着有罪? 这位老成的船长没提奥尔登的另一项指控,这位“代言人”在约克县商谈换俘虏时一个被掳走的人都没有回来,事实上在布拉特尔的记录里,巫术法庭上大量的指控都与巫术无关。反倒是科温法官的岳母,有多人指控她是女巫,却一样逍遥法外。 至于安多弗,丈夫宁可相信孩子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那些女人或许宁可落入野蛮人手里也不想继续落在教友兄弟的掌中。 那么好斗的易洛魁人有时会被妻子给逼着赶出去抓奴隶填补人口,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奴隶里有没有混入得了天花的人。 1721年的夏天,天花在波士顿蔓延开来,面对这种18世纪最致命的疾病,人们采取的措施是隔离,感染者的家屋外会飘着一面红色的旗子,寓意“上帝保佑这所房子”。 曾经29岁的科顿·马瑟那时也已经进入中年,除了作家外他还有了个新职业科学家,他有一个来自西非的奴隶,名叫奥纳西姆斯,他告诉了马瑟一种在家乡看过的办法可以保护她免受疾病折磨,那就是接种感染者的痘浆。 或许他还记得三十年前“地狱女王”玛莎·卡里尔所带来的那个诅咒,于是马瑟想要说服波士顿人接种,没想到却遭到了人们的激烈反对。 波士顿人对非洲奴隶发明了他们久寻的灵丹妙药非常不满,有人朝着马瑟的家里扔了一枚引燃的手榴弹,他幸运地没有受重伤。 与此同时波士顿人宁可用印第安人的蛇毒解毒剂治疗,那其实本质上和非洲办法没有区别,整个波士顿只有一个医生愿意用他说的办法接种,包括他自己、他的儿子和奴隶们。 安多弗在经历了极端天气后并没有遭到瘟疫袭击,尤其是天花,人们相信是因为卡里尔家族都被捕了。 至少在牛痘发明前,天花对欧洲人和印第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接种后很多人都会留下一个疤痕,就像巴塞罗谬·格徳尼说的,谁的身上不会有点不同寻常的标记? 所以玛莎·卡尔里身上那个倒写的c也没什么,说不定是她哪次受伤不小心弄的,只是她猖狂地可恶,所有得罪她的都没好下场,那个跟她有土地纠纷问题的邻居脚步和腹股沟长了黑死病一样的脓疮,她一被捕就好了。还有她22岁从前线回来的外甥,他受了重伤,伤口之深可以插一根四英寸的针进去,看着几乎没救了,可玛莎·卡尔里一被捕,他就好了。 卡尔里外甥的父亲同样因为巫术指控,六个星期前死在了狱里,他的母亲和姐姐则一直被拘留,他的一个表兄认罪了,避免把整个家族给搅和进来,同时避免自家人互相泼脏水。 可是恐惧还是在蔓延,自家人人人自危,整个家庭都分崩离析了,不仅限于卡里尔家族,那场面估计不是哪个负伤归家的士兵想看到的。 安多弗最显赫的家族是丹恩,弗朗西斯·丹恩一直担任安多弗牧师的工作,从塞缪尔·帕里斯出生前就开始了,同时他还担任着校长的职务,安多弗大多数成年人都是在他的教育下学会读写的。 安多弗很少发生土地纠纷,牧师们的纷争也不波及当地人,尽管如此,安多弗村民依旧有理由怨恨这位有关节炎却不肯退休的牧师。 他跛了一只脚,只能应付部分职责,安多弗只好另外请了一个更年轻的牧师。 托马斯·巴瑞德是帕里斯哈佛的同学,他比帕里斯还要年轻气盛,在到安多弗就任前他还在抱怨宿舍和猪圈一样大小,他的住处要大一点。 村民们满足了他的条件,即便他们花在巴瑞德身上的钱比丹恩多一倍,但他们换来一个好处,丹恩和他的家庭被针对,他不能和以前一样耸耸肩,不在乎那些指控了,因为马萨诸塞已经开始绞死牧师了。 有人怀疑魔鬼假扮成牧师的样子出现,他会假扮成帕里斯、马瑟和伯勒斯等等,这使得牧师们出庭时不得不戴上黑色的头套,让女巫们分辨不出来。 对别人施加折磨,上帝不会对苦难视而不见。 鹿死谁手还没定,法庭上继续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