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世上是有人可以无视亲戚众多嗷嗷待哺的孩子,将站在眼前的活人说成是死人,然后侵吞亲戚的家产当成是神的恩典,也有人会良心不安到睡不着觉,跑到监狱去探望。 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已经很久没有下一场雨了,7月20日那天奥尔登的朋友们祈祷了一个下午,吟唱着《诗篇》赞美诗,在唱到“耶和华施行公义,为一切受屈的人伸冤”时,天边忽然响起了雷声,然后那天晚上暴雨倾盆,仿佛要将所有的罪孽洗尽。 婴儿有什么罪呢?反倒是大人更需要洗礼,当那些沉重的罪孽都洗掉了,就像是满身污秽的人重新变得干净,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 罪行的轻重是按照不同的尺度衡量的,同一种违法行为的罪恶,如果是出于持强、持富或依仗亲友等操控法律所犯下的,比畏罪潜逃及协助潜逃所犯下的罪更为重大。 不仅是证人、陪审团,就连法官和法律也被当成“工具”操控了,面对这样的暴政,人们选择逃离有什么罪过? 在一切风波散去,重归平静之后的第九个月,菲利普·英格里希又回到了塞勒姆那个有很多山墙的华丽房子,里面被洗劫一空,抢得连一根针都不剩下。这个暴富的商人像帕里斯刚到塞勒姆时那样,将房子里的一切都重新修复好,然后将他的妻子接了回来,继续留在塞勒姆生活。 他不再去近在咫尺的塞勒姆礼拜堂,而是划着独木舟,到马布尔黑德参加英国国教的礼拜,不论宗教信仰,他只是觉得自己很难再和镇上的那些人一起祷告了。 除了妻子早逝这一点,他的生活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又开始经营他的事业,并且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年里一直申请赔偿。 他或许永远都记得那个对他说“逃跑吧,蠢货”的牧师,以及在关键时刻提醒他的妻子,只是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在他逃跑后有一个七十岁的老人顶替了他套上了绞索。 乔治·雅各布斯是个弯着腰,需要拄着两根手杖,一瘸一拐走路的老头,他很爱笑,当法官们介绍原告时,他邀请那些女孩大胆发言,他急切地等待着她们说出的故事。 阿比盖尔·威尔姆斯提供了她的口供,雅各布斯却听得大笑,当他被询问有什么要求为自己辩解时,雅各布斯笑着问法官:“阁下,你们所有人你都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承认我用了巫术。” 早在二三十年前,雅各布斯就曾经因为淹死了马遭到起诉,他声称自己是为了赶走试图侵入他庄园的动物,那个时间刚好差不多是帕特南家与托普斯菲尔德的四个家庭因边界和原木问题发生纠纷的时候,有一匹母马跑到了帕特南家的谷仓里。 法官们不能对一个老人怎么样,或许雅各布斯的幽灵比他本人挥出的拐杖更有杀伤力,后来雅各布斯的前女仆莎拉·丘吉尔敦促雅各布斯早点坦白,雅各布斯的眼光根本没在她的身上停留,也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后来是哈桑和科温问她问题,审讯才能继续下去。 “雅各布斯会做家庭祷告吗?”法官们问。 “他不做,我知道你过着邪恶的生活。”莎拉对老头斥责道。 “我不与家人做礼拜是因为我不识字。”雅各布斯回答。 “这不是障碍,你能念《主祷文》吗?”法官说道“念出来我们听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