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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克·巴巴托斯沉默了很久,才在地面的震颤中给出答案。
在此之前,他只是怀抱着头盔,无法将视线从卡里尔·洛哈尔斯的身上移开——黑与白彼此缠绕的盔甲,如活物又如影子般的斗篷,森蓝的寒光.
他凝视着这些细节,感到牙齿与舌头粘结在了一起,带着血液般的腥甜。而张嘴说话,则是一种苦痛的折磨。
安瑞克挺过了这种折磨。
“.它应该被烈火洗礼。”
“是的。”
骷髅缓慢地颔首。
“它应该被焚烧,被变成腐朽的碎末,被战舰降下毁灭。诺斯特拉莫永远地改变了我和你们的基因原体。它教会了我许多事,而我永远也不会因为这些事对它充满感激。”
安瑞克听见一声冷淡的轻笑——他从未听见过第八军团的教官用如此可怕的声音发出笑声。
实际上,在他,或他们的认知中,卡里尔·洛哈尔斯不仅温和,甚至还充满责任心。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应该待在第八军团里的人。
但是,在这一刻,安瑞克·巴巴托斯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那以前呢?
在他们认识他以前,在卡里尔·洛哈尔斯成为第八军团的教官以前呢?他是什么人?
更多的细节席卷而来,化作咆哮的海浪,开始在安瑞克的脑海之中肆虐。他茫然地张开嘴,吸进一大口空气,用舌尖品尝到了极为浓厚的血腥味。
黑暗继续聚集,它们变得沉重,变得充满压迫感。有如心脏跳动般的雷鸣声于四面八方袭来,久远的死者们开始哀嚎、惨叫、诅咒。
安瑞克握紧双手,牙齿彼此咬合,咯咯作响,他颤栗地站在黑暗的边界,等待着那个呼唤它们前来之人做出宣判。
或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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