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请君入井-《逢君闻见花开》


    第(2/3)页

    来人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居然把玉佩收进了袖子里,“你不是……!”屋里的人立刻明白了,来的人不是自己的接头人,震惊之下想喊,可刚开口就被来人一掌打在脖颈上,哼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黑袍人动作非常快,打昏对方之后立刻背起了他,悄悄退出了房间,来到花御坊的后院,轻轻一跃便翻了出去,午夜时分州府的大街小巷都安静无人,黑袍人一路小跑来到城南一口古井旁,竟然抱着被打晕的人一起跳了下去。

    这是一口枯井,平时附近百姓的垃圾都扔在井里,气味不怎么好闻,不过下面空间很大,越往里越干净。

    黑袍人把奸细拖到井的最深处,取出准备好的麻绳把他捆了个结实,然后又在他口里塞了快破布,防止他醒了之后叫喊,再三检查之后才飞身出了井口,顺原路回到花御坊,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小屋旁,轻轻推开门把黑袍脱下放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里,然后又脱了外裳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被窝,被窝里一个俏丽的佳人早已经睡熟,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这黑袍人是谁啊!

    赵遵!

    赵遵今天留宿在花御坊的目的就是为了抓获这名奸细!酒席宴间赵遵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他借故留宿在海棠的房间中,一是因为他熟悉海棠房中的地道,便于他出入脱身,二也可以留个不在场证明,以免他日被韩奎获悉留下后患。

    入夜后赵遵使出浑身解数把海棠哄睡,然后从地道溜出来,躲在了大厅的屋脊上,奸细回来打听有没有人找他,如何回的住处,赵遵看的一清二楚。他故意等奸细似睡非睡头脑发昏的时候敲门,使用诈术诓骗出了奸细接头的信物,然后突然发难将其制服,把人转移到了古井之下。

    整件事赵遵做得滴水不漏,一点破绽都没留下,第二天天亮海棠招呼侍女为赵遵梳洗,两人共进早餐之后赵遵方才从容的离开,先是到了县学听讲,然后在州府里溜达,实则是不放心枯井里的奸细,他知道接头的奸细肯定不会再白天露面,但夜长梦多必须尽快审出口供,以防接头的奸细逃脱或者看出毛跷遁走。

    终于熬到了午夜,赵遵又穿上了那套黑袍,再三确认没有人迹这才飘然跳入井中。

    那奸细老早就醒了,可是赵遵的绳结打的太结实了,他无论如何解不开,而且就算解开了,四五丈的井口没梯子打死他也上不去!至于呼救,那就更不现实了,嘴里堵着东西不说,即便可以喊,一旦惊动了官府,自己身份要是暴露了,那还不如就这么死了来得痛快!

    一整天他躺在阴冷的枯井里就想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人打昏了自己,他对整件事了解多少,自己如何应付他。

    想着想着一个黑袍人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过事到如今他反而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于是表情上轻松了几分。

    赵遵穿上黑袍,这种故作神秘的劲头就不能改,赵遵径直走到奸细的身旁给他松了绑,又扔给了他一包干粮。

    奸细打开包袱皮一看是吃的,也不客气蹲在地上就是一通猛吃,赵遵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很快奸细吃饱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抱拳当胸,豪气地说道:“朋友,你把我掳到这儿,要钱要货你说话!要命的话,刚才也喂饱我了,算够意思啦!要动手你利索点,折磨人的不是好汉!”

    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很爷们,如果不是看到他额角渗出些许汗珠和微微打颤的双腿,赵遵还真以为他是个死士呢!赵遵知道他慷慨激昂的背后其实是心虚,装出点样子是糊弄人的。

    于是赵遵还是不吱声,就这么冷冷的站着,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辰,那奸细刚开始还绷得住,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急躁,不时向赵遵吼,让赵遵杀了他,情绪几近崩溃。可赵遵依然没有理他,直到这个奸细从狂躁变成了绝望,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赵遵突然用极其沙哑的假声说了一句:“你是韩奎的人,还是左贤王派来的?”

    赵遵这话说的非常巧妙,开门见山告诉奸细,自己知道内幕,把他抵赖和编造谎话的后路都给断了。

    奸细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遵,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都知道了!”

    赵遵很直白的回答道:“要是都知道,还留你的命干什么?说说吧!”

    奸细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声,反而又把头低下了。

    赵遵冷冷说:“事到如今,你还什么豁不出去的?”

    奸细苦笑道:“招与不招都是死,咬死不说我的家人还能保住!”

    赵遵沉声道:“招了未必会死,不招你的家人也未必保得住!你可想好了!”

    奸细摇头道:“你不了解他们,如果我招了,我的家人会死的很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