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门一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直接迎着尹泽的脸冲来。 尹泽一阵反胃,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呕吐欲望再次出现,但他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浑身颤抖着,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向前看去。 入目,尸山血海。 倒在楼梯口的是玛丽夫人,那是一个很喜欢炫耀的女人,经常带着她的各种明亮的首饰故作姿态的秀给所有人看,现在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了,只有脖子下还压着的断了的链子和左手无名指的缺失在无声的诉说着主人都经历了什么。 靠在船舷边的是费希提号二副海格尔先生,一个四十岁左右体毛浓密的中年男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酒桌上一边灌着啤酒一边搂住尹泽这样的新人或是小斯派洛这样的小孩子,强迫他们听自己吹嘘这些年航海的光辉事迹。然而,现在那只曾搂住自己的左手以一个奇怪的、正常人决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弯曲着。 趴在过道上船灯下右手还拿着根棍子的是船医阿莱老先生,虽然比起老先生他更喜欢船员们叫他阿莱老爹。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全船只有他一个人脖子上有块刺青。据他说他小女儿出生时脖子上就有块大大的胎记,因此一直很自卑。笨嘴拙舌的阿莱实在想不出安慰女儿的话,便请纹身师傅在自己脖子上也刺了块类似图案,回家安慰女儿说宝贝不哭,现在爸爸脖子上也有一块图案了,宝贝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虽然因此经常被年轻船员们讥笑是个女儿奴,但阿莱老爹每次都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就是女儿奴了,你们这帮兔崽子想当还当不了呢!”现在阿莱老爹一个人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噢或许不是一个人,阿莱的身子底下还隐隐的有裙子的一角露出来,或许他是在保护哪个小女孩的时候被袭击而倒地的吧。 而此时那片裙角也一动不动的,鲜血的浸染甚至让本来红色的裙子更加鲜艳,鲜艳的让尹泽感到恶心。 再向后看,海诺先生,史密斯太太,路德维希女士......一个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不断地以倒地的姿态出现在尹泽的视线中,或仰或卧。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过远还是雨势太大,尹泽的双眼渐渐地模糊了起来,看不清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尹泽喃喃道。 “为什么会这样?”普朗克低沉地说道,谁都听得出他在极力压制着他的愤怒。 在普朗克凶狠的眼光注视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但他们都知道,在普朗克生气的时候,如果继续这样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后果只会更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