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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距离约定好的进副本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他赖了一会儿床,简单洗了把脸,坐电梯下了楼,从后门出了小区,走入人来人往的街巷。
早市散场后,留下两排固定店铺,这会儿所有餐馆都紧锣密鼓地张罗起午饭来。
齐斯走进那家常去的早餐店——在这个时间点也许应该叫做午餐店,没有看到熟悉的老板娘。
烟熏火燎的店面中,一对年轻的夫妇在靠近门的柜台上支了个简易烤架,满头大汗地烤着烧烤串。
见齐斯看过来,丈夫扬了扬手中不知原材料的肉串,问:“小哥,买串吗?十块钱三串,十五块钱五串。”
齐斯对烧烤没有兴趣。他站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原先这里是卖鸡蛋灌饼的。”
丈夫愣了愣,倒是一旁的妻子笑道:“你是说王姐的鸡蛋灌饼吧?王姐她要回老家一趟,这半个月把店铺盘给我们了。”
丈夫回过神来,补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是如果回不来,就继续租给我们。”
齐斯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恍然想起来,上次他来时也是这样一个阴天,那个老板娘似乎和他提过一句,过两天要回老家参加朋友的葬礼。
年纪太大了,又见到了同辈人的死亡,物伤其类,留在老家安享晚年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齐斯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延展开来,牵动着心情莫名感到烦躁,不知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差了,还是因为不喜熟悉的环境发生变化。
往日里习惯了周围的人与物与景,总觉得他们会永远好端端地存在,随时想起来都可以发生交互;却忽有一日意识到,万事万物都是会变的。
熟悉的事物会被陌生的事物取代,熟悉的人与关系也许会忽然变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无疑意味着麻烦和变数,尤其是发生在这般阴沉潮湿的天气里,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齐斯走近柜台,拿出手机对着上面放的二维码扫了一百五十元过去:“五十串羊肉串。”
小夫妻原本看齐斯的气质阴森得像鬼,还有些惴惴,此刻不约而同地喜笑颜开,手脚麻利地从身后的塑料箱里抓出一把把的羊肉串,放到烤架上烤了起来。
齐斯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说:“剩下的不用烤了,打包给我带走吧。”
丈夫有些迟疑:“小哥,咱这卖烤串怎么能不烤……”
旁边的妻子连忙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一边扯下塑料袋,将羊肉串塞进去,一边冲齐斯笑了笑:“好嘞,我给您用塑料袋装起来!塑料袋本来一块钱一个,您买得多就不收您钱了。”
齐斯装做听不到言语中拙劣的小算计,接过塑料袋便继续沿街前行。
刚转过街角,就听到一阵“踏踏”的脚步声,极轻极快,属于动物。
一只通体黑色的大狗站在垃圾堆间,埋头用爪子和嘴巴刨食,在察觉到齐斯的到来后,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齐斯许久没有来喂过它了,它看上去竟然还记得齐斯,一副久别重逢、幸甚至哉的模样。
不得不说动物在某些方面的记忆力比人类要好很多,也可能是因为能装进脑子里的事本来就少,所以能够妥善地处理寥寥无几的信息。
见齐斯望着它出神,黑狗笨拙地抬起两条前爪,并拢在一起,作起了揖,混浊的狗眼巴巴地朝齐斯手中的塑料袋瞅。
它大张着嘴,皱巴巴的舌头从牙关间垂下,淌着黏糊糊的口水。
为了防止它一激动扑过来,将垃圾的汁液甩得到处都是,齐斯直接将整袋羊肉串都倒在了地上。
黑狗得了首肯,埋下头去舔舐地上的羊肉串,同时不忘将尾巴摇得更快更有力,充当对饲主的感谢。
齐斯将空了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小区。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离进副本还有一个小时,他去厨房抓了包方便面,丢进锅里煮了,草草解决了早饭和午饭。
准备妥当,他躺到床上,摸出手机玩了会儿开心消消乐,在时间显示两点整的那一刻闭上眼,进入诡异游戏。
神殿模样的游戏空间中,齐斯缓缓睁开眼,却感到手中沉甸甸的,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他抬起手,在看清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后,双目眯成狭长一线。
这是一部智能手机,模样是他在现实里常用的那一部,进诡异游戏的前一秒他还在上面玩开心消消乐来着……
不过这部手机似乎和诡异游戏相性不合,无论齐斯怎么按,都只能亮几秒屏幕,而无法解锁。
【警告!检测到(数据删除)违规载入游戏……错误!错误!】
血色的文字爬满系统界面,并化作血丝般的细线越过界限蔓延。
齐斯下意识握住海神权杖,金色的藤蔓虚影从背后绽放,与系统界面上的血丝交织在一处,并纽结着一齐淡化下去,直至无法用肉眼辨别。
系统界面上空无一字,手中的手机也消失不见,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齐斯无比确信之前看到的并非错觉。
继特质手环之后,他竟然又意外将手机带进诡异游戏了……
这是什么原理?两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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