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姜大夫。”沈确急了,大吼一声,“你们东家说了,如果你不听话,等她醒了就罚你三个月不能喝酒。” 姜大夫是个老酒鬼,不能喝酒简直要了老命。 果然,老头儿愣都没打,脱口道:“能说出这等秘辛的定是自己人,那老夫就不管啦。” 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沈确:……我在阿叔眼里比不上酒。 关上门窗,又将帘子拉了个严严实实,烛火燃得更旺些,照得满室通亮。 沈确剪开李鸾嵩的衣裳,小腹处那血淋淋的伤口粘连了衣衫,她不得不用力扯断,疼得他整个身躯随着力道一震,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一张脸惨白无血色。 那伤口经过颠簸已然有些磨损,翻卷的血肉一汩汩的血水不断冒出,沈确忍着心疼仔细帮他清理伤口,每一次触碰,李鸾嵩都会疼得一震痉挛,紧张得沈确竟有些手抖。 大约半个多时辰,她才将那伤口彻底清理干净,赶紧撒上药粉然后仔细缝合。 从前的沈确对刀剑伤十分熟悉,想当年因为连年战乱,自家的生意每况愈下,结果借助一次战后疫情靠着卖草药才起死回生。 父亲沈福总说是运气好,对于靠着战争和疫病发财的事耿耿于怀,每夜难以入眠。沈确便提议父亲不如给军队运送草药物资,或许还可以帮助他们治疗伤患。 就此,父女二人带着千金草药和名下各医馆的大夫、伙计开始了支援。也就是那个时候,沈确几乎整日泡在军营里,帮助军医治疗伤患,自己的医术也大有进益。 眼下的伤口不在话下,只是这受伤的人让她忍不住难过。所幸,伤口虽长却并不深,快速缝合、再一次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再抬头时已经快到申时了,她的脸上已然大汗淋漓,在烛灯下闪着光。 “媆媆。” 他声音很轻,有些沙哑。 “殿下醒了。”沈确忙道,“先别动,伤口刚处理好,您先歇歇。” 李鸾嵩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问:“你的?” 沈确看了一眼守在外间的姜大夫,笑着点点头。 “那我的伤……” “我亲自处理的,您放心。” 李鸾嵩很不喜欢别人随意触碰他,这一点沈确早就有所发现。 “你看我,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李鸾嵩捏了捏手指,有些羞涩,“我会好好养伤,宫里头有好用的舒解疤痕的药膏,你让五月带给我,不会留下疤痕的。” 沈确说好,“您放心,伤口是我缝的,针脚很密,不会丑的。”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的额头上替换帕子,他发了高热,整张脸烧得通红,眼睛里都是红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能听到外头的风声和巡夜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看着沈确一脸焦急,李鸾嵩安慰道:“没事的,我曾经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发过热,想必很快就好,马上就能下地跑两圈。” 沈确失笑,点点头道是,“这粥是刚熬好的,那殿下自己喝点吧。” 李鸾嵩想都没想,皱了一下眉:“那个……我说的是马上,现在……好像还有些困难……” 那一晚,沈确喂着他喝下了整整一晚粥,一直给他换着帕子,直到他退烧。 李鸾嵩告诉她,那些黑衣人的特征很明显是死侍,京城里负责皇宫安全和死侍的是老五,这意思不言而喻。 沈确点头说:“殿下的弟弟们啊,可真是不闲着呢。” 李鸾嵩笑着摇摇头,脸上尽是苦涩。 这时有人“咚”地一声撞门进来,时公公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看清楚人,便喊:“我的殿下啊,您伤哪儿啦,老天啊,这可要了老奴的老命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