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捡它做什么,又吃不了。” 狱卒抬脚在她僵硬的手背上踩一下,圆滚滚的栗子从女囚的手中滚出来,黏糊糊的糖浆沾了灰尘变成了脏兮兮的黑色。 “走吧走吧,一大早就要起来收尸,”他撇一撇嘴,不再看它一眼,“真是扫兴。” 雪花落成白褥,天地为她入殓。 两个狱卒肩并肩地回到岗楼,糖霜似的细雪为曝露在外的尸体覆上一层白衣。 …… 闹市街的茶馆照旧吵吵嚷嚷的,小二拎着扫帚清扫着门脸前洒了满地的爆竹残骸。他一边把红皮扫入簸箕,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茶客们的闲话。 不知道是谁率先说了一句:“曲惊鸿死了。” 人们叽叽喳喳地凑成一团,人命关天的事情到了他们口中,成了茶余饭后微不足道的谈资。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啊,昨天夜里?今天早晨?” “死在梁大少爷的成亲夜里?” “怎么偏偏挑人家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气。” “死了也好,死了干净,反正她都疯了那么久了。” “……” 新嫁娘第二天一早就要回门,沈二小姐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她从沈家带过来的下人替她拉开洋车的车门,司机发动车子,没开出去多远就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洋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司机拉开车门看了一眼:“没什么大事,车轱辘轧死了一只猫。”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卧在车轮底下,四肢耷拉着,身上汩汩地淌着血。 还是只独眼。 沈二小姐闭上眼睛:“真晦气。” 第(3/3)页